第214章：谋划

　　今天的XC区阜成门内大街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周边的行人看着这一个个骇人听人的车牌号，以及一辆辆豪车，顿时惊讶无比。
　　“今天这是咋了？”
　　“什么咋了？”
　　“你瞧，以前路边也有豪车，可是……这里今天的车子，一个个的真吓人！”
　　“是啊，宾利、劳斯莱斯、这是奔驰的W2021吧？我的妈呀，什么时候普通的迈巴赫都只能凑门面了！”
　　这个时候，一个老首都的老大爷冷哼一声：“切！”
　　“而且那车牌更吓人！你知道吗？在首都，有钱你算不上牛，但是……能开这个红旗车的，才是真正的大佬，这个车牌，首富估计都认识！”
　　“哪有你说的那么牛啊？”
　　“哎呀，你还跟我犟上了……我得跟你说道说道！”
　　“我告诉你，能在这宫门口二条住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这里面的四合院，可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下来的。”
　　“啧啧，你往里面走走，你就知道那是哪儿了，鲁迅故居，还有很多王府！”
　　“今天肯定是有了不起的事情在里面，这些车子，我告诉你们，少不了多少大人物，就是你在电视台上看到的那种！而且得是一套二套节目！”
　　“真的假的？”
　　“呵！我开这个玩笑？我告诉你，我刚才进去就看见了同仁堂的老总，还有国药集团的……”
　　外面众人听见以后，顿时被唬住了。
　　好家伙，这可都是百亿集团啊！
　　……
　　虽然首都老百姓见多了豪车，但是此时依然被这里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宫门口二条里面根本停不下来这么多车，只能停在了街边。
　　而众人要是到了四合院里面一看，绝对会震惊所有人！
　　因为真正的牛人，低调的很。
　　这个时候若是进来一个记者，绝对可以大跌眼球。
　　因为今天的这个阵仗，都能拍摄一期新闻联播了！
　　……
　　而此时。
　　四合院内院一个房间里。
　　于眉看了一眼时间，对着一旁椅子上的陆平仁说道：
　　“平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始吧！”
　　陆平仁含笑点头，不过还是拘谨一笑：“于眉，我还是有点紧张。”
　　于眉闻声，笑了笑，满是皱纹的脸比起刚才越发沟壑了许多。
　　“陈南是麒麟子，得之你幸。”
　　“不过，你也是中医泰斗，陈南和你有缘，在弥留之际能有如此造化，也是你的福缘。”
　　“你不是一直说看淡了吗？”
　　陆平仁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我只是觉得……对不住这孩子。”
　　“我时日无多，今天能留给他的，有点简陋了。”
　　“这是我唯一的入室弟子，不能帮扶，心有遗憾啊。”
　　“于眉，我几十年从未求你一次，今天，我还是要求你几件事儿的。”
　　说道这里，于眉的脸色郑重了起来，他神情无比凝重的说到：
　　“你我至交，即日起，陈南是我弟子，也是你弟子，我希望你能视如己出，把陈南看成我的后人。”
　　“如若他有困难，我希望能能帮扶一二。”
　　“可以吗？”
　　于眉看着陆平仁，眼神里闪动着微妙的光芒，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陆平仁说他对陈南的话。
　　一个学生，并不是只能拜师一人，但是每一个入室弟子，都是无比宝贵的财富。
　　于眉对于陈南，同样也动了收徒的心思。
　　现在听见陆平仁说出这些话来，顿时心思活泛了很多。
　　他点头说道：“好！”
　　陆平仁看见于眉答应下来，顿时松了口气，老友这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他深吸一口，站起身子，原本佝偻的身躯顿时板正起来，他要立个样，这同样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调整好身子，陆平仁说道：“走吧！”
　　于眉点头：“好。”
　　……
　　……
　　陈南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众人，同样紧张。
　　陆泽一小声说道：“不用紧张。”
　　“我给你父母打电话联系了，他们来不了。”
　　陈南点头，这个结果他知晓了，因为之前他也联系过了，父亲来不了。
　　陈文茵考虑一番之后，也没有到场。
　　其实陈文茵很清楚，这种拜师仪式，父母是不参加的，因为是属于陈南和他老师的仪式。
　　陈南看着在场的众人，他也知道陆师是为了他考虑，希望可以让他父母多一些人脉渠道。
　　但是陈文茵不想把这个神圣的时刻，多了一些市侩，也不想让陆家人看扁了陈南。
　　她虽不是高位，但是也懂得一二。
　　陆家陆泽一这一辈，三男两女，除了陆泽一，其他几人从事的行业全都和医学有关。
　　陈南刚才也见过了，晚上有家宴，陈南也要参加。
　　就在这个时候，拜师仪式即将开始了。
　　陆泽一对着他招呼一二之后，起身离开了。
　　伴随着陆平仁从后院出来，顿时周围众人纷纷走向去问好，今天的陆平仁穿着红色唐装，满头的白发也精致的打理一番，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和众人大了一番招呼之后，走进了房间里，坐在主位之上。
　　而陈南站在门外，一身素色学生青衿服。
　　房间里陆陆续续的进去有些人，这些都是陆平仁邀请来的见证者和观礼人。
　　时间差不多了！
　　于眉对着众人说道：“拜师仪式开始！”
　　陈南跪在堂门之外，身形挺拔。
　　于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扶起陈南：“入室！”
　　伴随这一阵声音响起，陈南起身踏过高高的门槛，走到了房间之内。
　　周围安静如斯，没有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南身上。
　　而此时，于眉大声说道：
　　“尊师重道，乃永婆拘久远之传统，故周已有释奠尊师之礼！
　　今日，为陈南拜师礼。
　　然，朴素从之，心仪成礼，望在场亲朋见证拜师！”
　　话音刚落，周围众人开始鼓掌。
　　而门外，众人掌声如沸。
　　毕竟，能真正进入房间之内见证的人，都是陆平仁精心挑选之后，亲自发出邀请的。
　　他们这些人，对于陈南日后的帮助，是一个可靠的助力。
　　掌声停下，于眉再次转身，对着陈南说道：“第一：请祖师，摆香案，拜医圣！望香火兴旺，传承有人！”
　　正堂之上，摆着一副医圣图，画为张仲景。
　　陆泽一递给陈南香，陈南小心接过。
　　点着长香之后，陈南走到香案之前，双手举起长香深鞠一躬，插进香炉！
　　随后跪拜磕头行礼！
　　待到陈南起身，于眉再次说道：“第二，请，老师上座！”
　　陆平仁面色庄严坐到了椅子之上，身体端正，面色淡然，目视前方。
　　于眉说道：“交拜师贴，献六礼束脩！”
　　陈南掏出随身携带的拜师贴，而陆泽一则是端着六礼束脩站在身后。
　　拜师贴很朴素，宣纸所写，字迹工整，朴素大方。
　　陆平仁起身，接过拜师贴。
　　所谓六礼束脩，亦即古代行拜师礼时弟子赠与师父的六种礼物，分别是：
　　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棵垫少，业精于勤）
　　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
　　红豆（寓意红运高照）
　　红枣（寓意早早高中）催道
　　桂圆（寓意功德圆满）
　　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这是十分传统的拜师礼，礼物朴素，寓意美好。
　　陆平仁接过六礼束脩，心情起伏。
　　于眉大声喊道：“三叩首之礼！”
　　陈南结结实实的对着陆平仁叩首三下，声音清晰可闻，陆平仁内心乐坏了，但是却有些心疼。
　　这小子，真扎实！
　　于眉也是忍不住内心腹诽，这小子……以后要是给自己磕头声音比这个声音小，绝对绕不过这个小混蛋！
　　没错！
　　身为主礼人，于眉此时脑海里想的是以后自己的拜师礼，到时候请谁来主持呢？
　　今天他可是要好好观摩观摩！
　　陆平仁要是知道于眉心中所想，肯定会问天再借五百年的！
　　这老东西，老子还没死，就准备挖墙脚了。
　　礼毕，于眉：“献拜师茶！”
　　陈南端过一旁陆泽一盘中的礼茶，恭敬上前：“老师，喝茶。”
　　陆平仁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于眉见状，说道：“此茶，为改口茶，今日以后，你们便为师徒。”
　　伴随着陆平仁把盖碗茶喝完，周围顿时掌声再次响起。
　　陈南却跪在地上，还未起身。
　　于眉说道：“请恩师训话！”
　　陆平仁看着陈南，收起笑容，面色神情郑重的说到：“陈南，你入我门，需要谨记几点！”
　　陈南：“请老师赠言。”
　　陆平仁：“第一，为医之法，不得多语调笑，谈谑喧哗，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耀声名，訾毁诸医，自矜己德。”
　　“你可熟记？”
　　陈南：“弟子谨遵！”
　　陆平仁：“凡为医道，必先正己，然后正物。正己者，谓明理以尽数也；正物者，谓能用药以对病也。”
　　“你可知晓？”
　　陈南：“弟子谨记！”
　　陆平仁：“良医处世，不矜名，不计利，此其立德；挽回造化，立起沉疴，此其立功也。”
　　“为医者，须绝驰骛利名之心，专博施救援之志。”。
　　“你可熟记？”
　　陈南：“弟子铭记！”
　　三句话，铿锵有力，宛若陆平仁发出内心最大的声音一般。
　　这是陆平仁一声最大的追求！
　　一般来说，师父训话，无非就是遵守规矩，勉勤刻苦一类的话。
　　但是，陆平仁对于陈南，没有说这些。
　　几句话，全都是修德！
　　正可谓：医，仁术也！
　　拜师仪式，到此结束。
　　而此时，陆平仁忽然招了招手：“陈南，这是为师送给你的礼物。”
　　三女儿端着一个盘子走来，上面盖着一块红布！
　　陆平仁说道：“这是为师给你的赠礼，收下吧！”
　　陆涵一笑着看着眼前老爷子收的弟子，把盘子递了过去。
　　陈南双手接过，鞠躬致谢：“谢谢老师赠礼！”
　　陈南有些疑惑。
　　因为陆泽一并没有告诉他拜师礼中有这样的一个环节。
　　这是老爷子突发奇想送给陈南的礼物。
　　这突然加戏，陈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但是，陈南对于盘子里的礼物，却没有在意，看样子应该是一本书。
　　难道是……老爷子的那个心得？
　　想到这里，陈南多了几分期待。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方便打开去看，周围有很多人呢，这直接打开礼物，多少有些不礼貌。
　　拜师礼结束，陆平仁笑着看着陈南：“小陈，即日起，你就是我陆平仁的弟子了！”
　　“你换身衣服，一会儿有午宴，我给你介绍介绍。”
　　说完，陆平仁看着在场的众人，抬手作揖：“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陆平仁收徒仪式。”
　　“这是我唯一的入室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还希望以后，大家能多帮忙照料一二。”
　　“小陈年纪尚小，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众人看见陆平仁亲自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明白老爷子对于陈南的喜爱。
　　大家纷纷笑着点头说道：“陆老放心！”
　　“对！”
　　“陆老您放心好了！”
　　……
　　众人纷纷笑着过来和陆平仁打招呼，陈南也是跟在身边，一个挨着一个的握手问好。
　　虽然陆老没有介绍对方的身份，但是陈南却很清楚，这些人都绝非一般人。
　　好不容易，陆平仁起身回了内院，陈南也准备到西屋换衣服。
　　这个四合院是两进的，虽然没有古蔺家里的大，但也不差多少，因为这个院子很大，里面有个池塘，水榭和亭子。
　　这个院子陆平仁并不自己住，有时候过来一趟，都是保姆在打理，陈南很喜欢这个院子。
　　换了衣服，古蔺敲门走了进来，一脸羡慕的看着陈南：“啧啧啧！”
　　“真威风啊！”
　　“这陆老爷子真的是把你当成个宝贝了。”
　　“陈南啊陈南，你他娘的赚大了！”
　　陈南笑了笑，倒了点水：“叫什么？”
　　“以后得叫师叔了，明白吧？我和你父亲是一个辈分的。”
　　“刚才我看见你爷爷了，陆师让我叫师叔，哈哈哈！”
　　古蔺顿时气的鼻孔都大了两圈，恶狠狠的瞪了陈南一眼。
　　只是……这家伙长得太好看了，这瞪一眼也有别样的感觉。
　　陈南一阵哆嗦，以后得离这个混蛋远一点！
　　大老爷们长得这么好看干啥？
　　就不怕被强j了？
　　而且，被强了人家都不犯罪吧？
　　毕竟也没有违背妇女意愿？
　　古蔺根本不和陈南见外，自顾自的做到了圆桌的对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笑着说道：“陆老这个房子，比我家的好多了！”
　　“哎……可以说是保存最完整的两进四合院之一了，而且没有遭到破坏。”
　　“我小时候来这里网了一条鱼，回去被我爸揍了三天。”
　　“你别看池塘不大，里面可是有大金龙的！”
　　“啧啧，这院子，可不是钱能买的来的。”
　　陈南点头，这个院子他也很喜欢。
　　这个时候，古蔺忽然看着桌子上陆平仁给陈南的赠礼：“咿？对了，路老刚才给你什么礼物了？”
　　陈南一愣，这才想了起来，刚才都没有注意。
　　“应该是书吧？”
　　说话间，陈南把红布取掉，顿时眼前的一幕让古蔺直接蹦了起来！
　　“我曹！”
　　“房产证？！”
　　古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东西，有些难以置信。
　　陈南也是如此，他没想到……老爷子如此大气。
　　拜师就送房子？
　　这他妈也太豪横了吧？
　　现在首都的房子有多贵大家都很清楚，动辄一平米十几二十万的，陈南以前家里小有资产，也没有萌生在首都买房的意愿。
　　不过如果真的买了，还说不定能赚了……
　　陆师对自己可真的不错啊！
　　陈南打开房本，顿时皱眉：“首都市XC区阜成门内大街宫门口二条21号……”
　　“这是哪儿？”
　　“咿？怎么没有写小区名字啊？”
　　“古蔺，你……你咋了？”
　　古蔺此时眼睛瞪大像铜铃，嘴里不停的吐出一句句不完整的话！
　　“草！”
　　“我曹！”
　　“这……这他妈！”
　　“草草草！”
　　“这是……这他妈就是你自己现在所待的地方！”
　　“我靠！”
　　“陆老竟然把这个宅子送给你了？”
　　“这他妈的！”
　　“我……我……这他妈的！”
　　“我靠！”
　　古蔺是真的被吓到了，他真的没想到，陆老爷子竟然把这个宅子送给了陈南。
　　陈南此时也被古蔺的这句话给吓到了。
　　这……这礼物……也太贵重了！
　　陈南真的有点受不起了。
　　陈南想过很多东西，甚至想到过老爷子给他很多……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陆师会把这个四合院送给自己。
　　这价值多少钱？
　　陈南有点不敢想！
　　这礼物太贵重了！
　　不行！
　　不能要。
　　陈南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这个礼物，这……这能叫礼物吗？
　　陈南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古蔺看着陈南的眼神都要酸死了。
　　他是有钱，家里更加有钱，但是……这……这宅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因为这些四合院以前很多都是类似于王府一类的，虽然陆师这个没有那么大的名气，比起那些恭王府一类的差了很多，但是显然……这个地段……
　　好吧，陈南已经不敢想了。
　　古蔺叹了口气：“完了，我嫉妒你了！”
　　陈南也是翻了翻手：“这肯定不能要的。”
　　古蔺摇头：“陆师送给你的拜师礼，这肯定是不会收回去的。”
　　“你没看见？这个东西，是陆涵一端来的，显然陆家人是考虑过的。”
　　“你啊……”
　　“估计是退不回去了。”
　　“罢了，罢了！”
　　“和你在一起，太他娘的伤自尊了。”
　　古蔺是真的无语了。
　　……
　　没多久，有人敲门，告诉陈南午宴开始了。
　　陈南在陆师的带领下，依次给各位敬酒，饭局吃的很热闹，陈南毫无疑问的喝多了，不是因为酒好，而是因为……他是晚辈，这些人都是大佬，人家对自己客气，他自然也不能过分。
　　“小陈，这位是中华医师协会的副会长，唐教授。”
　　“这位你应该认识，你们的外科书就是这位写的，杨院士！”
　　“这个是屠呦呦老先生，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
　　“这位是钟先生……”
　　“这位是……”
　　……
　　陆陆续续的，陈南已经傻眼了。
　　这些人，都是医学领域的巨擘，竟然屠老先生都来了……陈南怎么能不震撼呢？
　　诺奖的获得者啊！
　　陈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手里的酒杯一刻不停。
　　他真的是低估了陆师的能力了！
　　也低估了人家的朋友圈。
　　当然了，也不是说陆平仁真的比这些人厉害，只能说他们是有合作的，而且都知道陆老爷子可能时日无多了，过来捧场冲喜。
　　陈南一杯接一杯，早就喝多了。
　　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饭局结束。
　　陈南直接喝的断片了，在房间里睡下。
　　等到陈南醒来以后，直接去找了陆平仁，想要把四合院还回去了。
　　而此时，陆家人一家子看着陈南，眼神有些复杂，陆平仁摇了摇头：“小陈，我给你留不下太多东西。”
　　“这个，就算是我最后的心意了。”
　　“你必须得接受。”
　　陆家人要是没有心思那是骗人的，毕竟这样的东西谁会愿意拒绝？
　　但是，陆老爷子的遗产，他们也没有办法，老爷子已经找了律师，遗嘱早就立好了。
　　陆泽一没有太多的情绪，他很尊重老爷子的想法，甚至，大多数陆家人都还是比较畏惧老爷子的威严的。
　　陆家是老四九城的，虽然家产不菲，但是对于这样的四合院，谁也想过！
　　显然，陆老爷子这是把陈南没有当外人！
　　不过，大家又能说点什么呢？陆家能有今天，他们兄弟姐妹和孩子，都离不开老爷子的蒙阴。
　　晚上，是家宴。
　　只有陆家人，等吃过饭之后，大家散去。
　　陆平仁留下了陈南：“小陈，你的未来，是不可限量的！”
　　“我不能给你留下太多东西，你也看到了，我子孙后人都是这样。”
　　“这个院子，是我为数不多最喜欢的了，我送给你，你得收下。”
　　“你别拒绝，因为……宝物是能者居之，留给他们，他们还真的不一定能留得住，我不希望我死了以后，被他们卖掉。”
　　“你不一样，你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这个宅子，是你我师徒缘分的地方，不能卖给别人。”
　　“好吗？”
　　陈南点头：“我知道，老师，哪怕我请困潦倒，这个院子也不会卖的！”
　　陆平仁笑了笑：“我相信你的人品！”
　　“你这孩子，哎……可惜了，我要是能多活几年，能多帮你，带你。”
　　“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段时间，每天晚上你来我家，我把我的心得感悟都传给你。”
　　陈南内心感动不已，说实话……除了父母亲人，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
　　而陆平仁和自己，真正才见了几面？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希望你能不要拉下老祖宗给你的财富。”
　　“日后……”
　　“日后你成长起来了，如果陆家人真的有难，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当然了，不违背你的原则，不触犯你的利益，不触及底线的时候。”
　　“我知道，这个家，我活着，就能震得住，如果我没了……呵呵，还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泽一是个好孩子，你和他可以多交往一些。”
　　……
　　陆平仁说了很多，陈南都一一记在心里。
　　他也通过老爷子的面色眼神中看出来了一件事儿。
　　陆师……时日无多了。
　　想到这里，陈南不免多了几分悲戚。
　　……
　　……
　　第二天，陈南回到了生活正轨中去。
　　而一大早，一个人却找到了陈南。
　　“陈医生，您好，我是齐远志。”
　　眼前的男子笑了笑，主动对着陈南伸手。
　　陈南记性不错，很快想起了对方是谁：“你好，齐总。”
　　齐远志顿时尴尬的笑了笑：“陈医生是去医院吧？正好，顺路，我送你？”
　　陈南犹豫一下：“齐总，您有什么事情吗？”
　　齐远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陈医生，这个……以前有点小误会，我希望你不要在意。”
　　“过来就是想跟您澄清一下，我弟弟齐庆严吧，他就是有点好高骛远，走了弯路，你上次批评的是。”
　　“以后我一定好好劝劝他。”
　　陈南顿时明悟过来，显然，昨天是齐远志见到了自己的拜师仪式，他隐隐约约在人群中见过对方。
　　陈南笑了笑：“齐总客气了。”
　　齐远志见状，点头留了个名片：“陈医生，我虽然比不上您老师这么厉害，但是很多小事儿不需要您老师出马。”
　　“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对吧？”
　　“以后多多合作！”
　　齐远志把陈南送到了东直门医院，没有多说太多东西，毕竟初次见面，能改善一下印象就行了，以后的合作，慢慢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而且容易坏事儿。
　　齐远志这种深谙世道的人还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而陈南回到病房之后，考试思考另外一件事儿。
　　那就是季海洋的事情。
　　陈南自己很清楚，自己今天刚刚拜师了，如果就去找人帮忙，这显然是给陆师丢人。
　　也会让人家觉得自己不会办事儿，太过稚嫩，而且上不得台面。
　　有些人，可能单纯是卖个面子。
　　季海洋的事情，陈南觉得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安朝红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陈主任，你来首都了也不找我，不够意思了啊！”
　　安朝红的声音很熟悉，这段时间他们的合作，也很密切。
　　安朝红现在一直在做带状疱疹的研究。
　　而陈南那边也在做。
　　所以，两人一直关系相处的不错。
　　陈南笑着说道：“安所长，这不是培训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时间拜访嘛！”
　　“我给道个歉哈。”
　　安朝红笑了笑：“呵呵，我开个玩笑。”
　　“不过，你既然来了，我可是找你有事儿的。”
　　“你最近抽个时间过来一趟吧。”
　　“我这边带状疱疹研究陷入了一个瓶颈。”
　　“可能需要你帮忙参谋参谋，看看有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还挺着急的，你看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
　　陈南听见这话，顿时答应了下来：“好的，安所在，要不……今天中午吧。”
　　“我过去一趟。”
　　安朝红点头：“行，中午见。”
　　挂了电话以后，陈南开始思考起来，如何去解决医院的事情。
　　季海洋显然人品是存在问题的，但是自己现在还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需要找个人去调查。
　　这个能给季海洋致命一击。
　　但是，却无法解决源城市人民医院中医皮肤科的问题。
　　也就是没有办法解决医师协会这边调查组的事情。
　　陈南原本并没有在意医师协会的事情，他其实也没有资格参加这些会议。
　　目前为止，陈南好像还不是晋省医师协会中医分会的成员。
　　更别提皮肤领域了。
　　他觉得，今天中午，正好咨询一下安朝红，对方是首都皮肤研究所的，肯定是医师协会皮肤科分会的。
　　当然，陈南目前并没有权利让安朝红直接帮助自己。
　　但是他完全可以在安朝红的帮助下，最好可以加入医师协会皮肤分会去。
　　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了。
　　如果自己可以帮助安朝红解决问题了……说不定，这件事的难度，也就不大了。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陈南打定了心思。
　　安朝红这边的线，是不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