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司司

　　在中秋跟妻妾们小小地闹腾了一会后，李重便再次出发了。
　　而柳公权看殿下这意思，以后这到处出巡，似乎便要成为常例。
　　也不能说这样不好吧，周朝的时候，周天子，就开始到处巡幸。
　　秦始皇，也是死在巡幸的路上。
　　这种巡幸，更多的是出于了解国家状况的需要。
　　只是……
　　后面出了个隋炀帝，然后，到了大唐以后……讲道理，这李括的父辈、祖辈什么的。
　　你不能说他们当皇帝，就个个都是好皇帝。
　　这我都当上了皇帝了……
　　难道还不能好好地享受享受？
　　就算是李二，那晚年，也难免心生骄奢淫逸，更别说其他人了。
　　李重觉得……
　　唯一能够克制住这种骄奢淫逸的，大概，恐怕……中国历史上，也就只有宋仁宗了吧。
　　只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李重便跟柳公权等人来到了开封。
　　当然，现在应该不叫开封，而是叫汴州。
　　等到了汴州，接下来自然是‘接受’地方长官的接风洗尘。
　　李重到汴州之前，并没有知会过汴州刺史，不过……
　　李重就是要给对方来一个偷袭。
　　然后……
　　还是老样子。
　　先看看歌舞再说，与此同时，李重也有向自己的老师柳公权，了解这汴州刺史的名字、身份以及背景。
　　怎么说呢！
　　大体上，对方应该说是一个有能力之人。
　　尤其是这汴梁之地，连接江南跟洛阳之间的漕运，起到一个枢纽的作用，也算是对大唐来说，比较重要的地方了。
　　要是放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纨绔子弟在这里治理，那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但你要说这人的品德、品行或许有多高……
　　李重却并不这么认为。
　　在这个普遍存在贪污腐败的大唐，而这里又是大唐河运转运的中心，李重就不信，这人不会贪点。
　　从开国开始算的话……
　　如今的大唐，已经差不多快要走过二百年了。
　　换到别的王朝，早就过了高峰，然后慢慢走向衰退。
　　只是……
　　由于有了科学院，由于有着蒸汽机，才导致了现如今的大唐，好像并没有怎么衰退。
　　但有一说一……
　　李重已经有感觉到，大唐并不是没有衰退，只是这种衰退的速度相对正常王朝的衰退速度来说，要相对地缓慢些。
　　与此同时……
　　繁荣的‘服务业’，其实并不怎么值得炫耀。
　　毕竟……
　　你像红楼梦，那里面的奴婢多了吧，但你能说，那贾府就不腐败吗？
　　这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啊！
　　当然了！
　　在贾府败落之前，这成为奴婢的女性，都能吃饱，这倒是真的。
　　李重是趁着汴州刺史出去当值了，然后突然造访他在汴州的府邸。
　　虽说这府邸不能说很大，但你还别说，这搞得还挺精致的。
　　大概不是汴州本地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其他的地方去。
　　所以……
　　这‘临时’的住处，多少显得有些随意。
　　并且……
　　也并没有在府里面养歌姬、舞姬。
　　当然！
　　小妾绝对有！
　　只是……
　　李重也不可能让人家的小妾来给他表演。
　　于是……
　　李重便让这家里的管家，去告知他们的主人，让他们去请汴州城最有名的歌姬、舞姬。
　　管家立刻便去通风报信。
　　汴州刺史这才知道，皇孙来了！
　　事实上……
　　汴州刺史早已知道李重的大名。
　　毕竟……
　　这么早就纳妾的皇孙，对大唐的上层贵族来说，也算是一种趣闻吧。
　　王甫实一听到管家的话，也是有些疑虑。
　　因为……
　　他根本不知道李重这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
　　你说贿赂上官吧，说实话，这样的事，王甫实不是没有干过。
　　但是！
　　你这一上来就主动让我贿赂你的，王甫实心说，这还真的有点少见。
　　当然！
　　皇孙此时，似乎也仅仅只是让他去请变轴承最有名的歌姬、舞姬，也没说让他出钱。
　　想罢，王甫实当即便决定道：“你去，把平康坊的司司叫来。”
　　管家面路难色。
　　王甫实一踢对方的狗腿；“怎么，还不去。”
　　管家便道：“这要没钱，那假母能让我带人出来吗？”
　　王甫实：“就凭我汴州刺史的身份，她能不同意？”
　　管家心想也对。
　　紧接着……
　　便去了。
　　柳公权此间，也是问李重，“殿下为何一到了地方，必然要看跳舞呢？”
　　李重也是道：“老师你这就不懂了，看一个地方的歌舞，便大概能看出这个地方的情况。”
　　柳公权不明白。
　　不过……
　　他不明白，李重也不解释。
　　简单地说……
　　就是看她们身上的衣着，服饰，大概，就能看出这个地方到底腐败到几颗星。
　　李重、柳公权坐下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这王甫实就赶了回来。
　　“臣汴州刺史王甫实见过皇孙殿下！”
　　“免礼！”
　　王甫实大概四十岁的年纪，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
　　李重也是看了看对方的长相，看看像不像贪官。
　　说实话！
　　李重对这感觉还颇有几分心得。
　　毕竟……
　　后世的贪官，他也没少看到他们的照片。
　　就是那种怎么说呢。
　　越是看上去感觉正经的，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王甫实……
　　李重也只能说，还行吧。
　　没有感觉很坏。
　　随后……
　　那平康坊的头牌，司司也来了。
　　约莫十六七的年纪，这跳舞倒是跳得挺好。
　　歌的话……
　　貌似也不错。
　　说话很是动听。
　　李重也是让对方唱一句，说道：“你接下来，跟我唱一句。”
　　“？”
　　“山间一老人，夸我有慧根。收我为徒，传授学问，道袍穿上身。”
　　“？”
　　李重又道：“我唱什么，你就唱什么。”
　　紧接着……
　　对方便跟着了一下。
　　李重又道：“不行！你得再高兴一点，然后……再甜美一点。”
　　接下来……
　　对方连续换了好几个版本，甚至都让对方觉得，李重这是不是有意在刁难她，让她差点就涨红了脸。
　　最后……
　　换到了最后一版，对方都差点就要哭了，李重这才满意道：“唔……这个不错！有那感觉了！”
　　之后李重也是直接问道：“请你一天要花多少钱？”
　　……
　　只能说此话一出……
　　在座众人皆是额了一下。
　　李重这边有的人，专门管书法的，更是差点忍不住捂脸，怎么说呢，殿下您这也太直接了吧。
　　怎么能这么直接呢！
　　一点都不懂得风雅好吧。
　　而且谈价钱这种东西，直接去找对方的假母谈就行了，没必要跟对方谈，再说了，对方也没有那个谈价的能力。
　　李重这么一问，也是搞得，那司司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重才好。
　　好在……
　　王甫实倒是第一时间出来解围道：“殿下若是喜欢，想要司司陪殿下一天，那臣斗胆，就由臣出钱，请司司陪殿下一天。”
　　李重也是立刻回道：“那怎么好意思。不过你姓王，王家，应该挺有钱。”
　　“可我可能要她不仅仅只是一天。”
　　只见李重又道。
　　王实甫也是顿时尴尬在了那里。
　　咋的！
　　你还想要一辈子不成？
　　所有人都不禁这样心想。
　　柳公权更是直接咳嗽了一声，“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公权就不去折了殿下的面子了。
　　但是……
　　殿下你这见一个，喜欢一个的毛病，确实得改改。
　　只见李重继续道：“唔……那赎身要多少钱？”
　　李重随口又问道。
　　看看！
　　看看！
　　跟着李重一起出来的众人，都不禁觉得丢脸。
　　当然！
　　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兴奋。
　　因为什么……
　　因为领到越变态，他们说不定也有好处。
　　毕竟……
　　领导都这样，那手下的小的们，总不能连汤都没得喝吧。
　　只能说……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似乎还隐隐地有点小期待。
　　王实甫这才道：“这个……臣也不清楚，这得回去问司司小娘子的假母。”
　　这时……
　　李重这才道歉道：“是我冒犯了。老师……”
　　柳公权：“臣在。”
　　李重：“你去跟对方的假母谈谈，看多少钱才能赎身。”
　　柳公权：“……”
　　在屏气凝神了十秒后。
　　算了！
　　柳公权这才没有继续坚持下去。
　　就当做是怎么说呢。
　　对殿下的奖励吧。
　　殿下虽说好女色，但是，这心怀百姓，他也是真的心怀百姓。
　　这一点……
　　这一路上走来，柳公权显然是很清楚的，这种体恤百姓，一般人是装不来的。
　　只是……
　　事不过三，柳公权在心里这样默默地念着。
　　然后回道：“臣领命。”
　　当然！
　　柳公权肯定不会自己亲自去。
　　那多掉价，到时候……
　　吩咐一个奴仆去谈就好了。
　　如果是按照往常来说的话……
　　那接下来，舞跳了，歌也唱了，该是时候吃吃喝喝，然后想左拥右抱的，也可以左拥右抱，期间……也可以互相吹吹牛，揩揩油。
　　这宴会也就差不多了。
　　但很显然！
　　李重跟别的人不一样。
　　在得到了司司以后，李重果断地选择了撤人。
　　李重：“今日就到这吧！都散了！”
　　坐蒸汽机车，坐了差不多大半天，然后，到了以后，吃了一顿饭，现在……
　　其实李重更想回去驿馆睡觉。
　　王甫实：“殿下……不知殿下如今在哪下榻？”
　　李重：“怎么，王刺史还打算管本殿下的住宿，把住宿费也给一起交了？”
　　王甫实：“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
　　只见王甫实用眼角瞄了一眼司司。
　　李重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唔……
　　也对！
　　毕竟……
　　能比吃饭揩油更有意思的，也就只有跟名妓一起睡觉了。
　　但别以为李重没有逛过青楼妓院，那名妓哪是那么容易就一起睡觉的，还要砸下去很多很多的钱才能得到名妓的第一次的好不好。
　　于是……
　　李重也是对王甫实道：“我想，你们都误会了，本殿下可是正经人，本殿下要司司小娘子做的可都是正经事。”
　　所有人听完，只能说……
　　啊！对对对！
　　李重接着又道：“今日就到这吧，司司小娘子也可以回去了。本殿下刚刚从洛阳过来，吃饱了，想睡觉了。”
　　所有人心中暗道：‘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吗！’
　　当然！
　　如果是这样去理解的话，那让人家小娘子回去的事，也就说不通了。
　　只能说……
　　这差点把他们的CPU都给干烧了。
　　如果他们知道什么是CPU的话。
　　李重看到众人还愣在那里，也是道：“都愣了干嘛，该干嘛干嘛，对了！这一顿饭多少钱，老师您记下账，到时候，让李试付钱。”
　　李试，这名字对王甫实来说，可能有点陌生。
　　所以王甫实是一脸的问号。
　　当然！
　　对于柳公权来说，就再熟悉不过了。
　　听到李重这样说……
　　柳公权这下更加地放下了心来，直接大声地说了一句，“喏！”
　　果然！
　　殿下还是个好宝宝。
　　当然！
　　正所谓，狗改不了那啥……
　　现在最让柳公权疑惑的就是……
　　殿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很快……
　　一行人便又回到了驿馆。
　　只能说……
　　现在大唐的驿馆还行，住宿条件什么的，都还不错。
　　这也算是多亏了多年前，李重建李清照纪念馆的功劳吧。
　　毕竟……
　　对大唐百姓都那么好。
　　那对出差的官员好一点，也没什么毛病。
　　而当一行人回到驿馆的时候……
　　显然！
　　此时的驿馆也是有些热闹。
　　只见……
　　这驿馆好像忽然间一下子来了不少的人，以至于那驿馆的官吏，都不由得吆喝了起来。
　　直到见到李重，这些小吏的脸色这才好上些。
　　五步并做三步地跑了上来。
　　李重也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小吏也是道：“说是从海外回来的大唐官员。”
　　李重：“海外？”
　　小吏：“就是西域。”
　　李重便道：“带头的叫什么？”
　　小吏：“周泽。”
　　李重：“你去跟对方说一声，若是他不着急着回洛阳，那明日一早，我想跟他见一面。”
　　小吏：“……”
　　李重：“还愣着做什么。”
　　小吏：“喏！”
　　小吏想说，他在这当驿馆的小吏，都当了差不多十多年了，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从海外回来的官员。
　　殿下还是小心点为妙好啊。
　　而且……
　　这些个人，一个个都看着不像是好人。驿丞也说了，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既然对方有广州刺史的文书，便也暂且就这么信了。
　　当然！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也就算了。
　　随后……
　　小吏也是赶紧顺便把这事，也报告给了驿丞。
　　只能说……
　　有备无患嘛！